説出來也許大部分人都不願意相信,但這個世界的確是由99%的“正常人”,和另外1%的“瘋子”組成的,而世界上99%的Big idea,往往都來自那1%的人。
這一次我的採訪對象方延,就屬於那1%。
他曾經(jīng)在南極裸奔,纏著繃帶騎行臺灣,開著電動車環(huán)遊世界。這一次,“失蹤”6天5夜的他,讓一艘承載3000人的豪華郵輪在海上開啟了屬於自媒體和社群的一個新時代。
當他從海洋回歸陸地,明明頂著黑眼圈卻在眉眼間神色飛揚的那一刻,我第一時間攔截了他,便有了這一場儘管短暫卻激情洋溢的採訪。
一個把生命浪費在遠方的“瘋子”
據(jù)吳曉波老師回憶,方延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沒有預兆地送了他一把一米多長的騎兵軍刀。這把刀是方延從歐洲的古董店裏淘來的,刀體修長,握柄陳舊,據(jù)説參加過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
後來,當吳曉波的自媒體“吳曉波頻道”著手組建多個主題社群的時候,方延挑起了大梁,成了其中一個分支的“帶頭大哥”——主題不是研究兵器,而是旅行社交。
在方延的策劃組織下,吳曉波頻道旅行大組的成員們從天南海北匯聚起來。一群志同道合的男女駕著房車去青海兜風,在太湖邊開哈雷,前往德國漢諾威縱深考察工業(yè)4.0……最遠的一次,他們?nèi)サ搅耸澜绲谋M頭,在南極的冰天雪地裏敞開了撒野。
圖:青海湖兜風
圖:南極之旅
在太湖邊開哈雷的那一次,方延把右臂的骨頭摔碎了。在醫(yī)院呆了不到一個月,他纏著繃帶偷跑出來,又帶著一幫人跑去臺灣島騎行。那一天,帶著特殊“裝備”登場的方延,收到了一句發(fā)自肺腑的評價:
“這就是個瘋子。”
德國哲學家瓦爾特·本雅明曾説:“有時候,遠方喚起的渴望並非是引向陌生之地,而是一種回家的召喚。”的確,這個世界總有那麼一些人,他們的心永遠連接著廣袤的天地,他們的“歸宿”不在出生成長的大地,遠方,才有靈魂深處想要瘋狂尋找的東西。
和一群人一起“玩”出引力
這樣的方延,在很多人的朋友圈裏無疑都是最“瘋”的那一個,這直接導致越來越多人想要跟他一起玩——玩新鮮的,玩好玩的,玩到爽。
漸漸地,方延把“帶一群人去遠方玩爽”這件事情做出了經(jīng)驗,而且還上了癮。他索性創(chuàng)辦了一家叫“玩有引力”的公司,專做“社群泛旅行社交”。
在方延看來,旅行是手段,玩,才是目的。至於社交,是玩好了以後自然而然結(jié)出的果實。“享受旅行的樂趣,在這一過程中自然結(jié)交到能玩到一起的夥伴。因為大家有共同的熱愛,就像是不可抗拒的地心引力,牢牢將一群人連接在一起,形成所謂社群。”
玩有引力創(chuàng)辦不到一年,組織了大大小小的泛旅行社交活動,無一不是夠創(chuàng)意、夠好玩又有性格。毫無疑問,方延和他的團隊,正在探索一種屬於玩有引力、屬於方延自己的“玩”的美學。
例如今年8月份剛剛結(jié)束的“80天純電動汽車環(huán)球之旅”俄羅斯段穿越之旅,罕見地以軍事戰(zhàn)鬥主題體驗結(jié)合商務(wù)拓展活動,組織企業(yè)家前往俄羅斯體驗開坦克、實彈射擊、高難特技飛行,感受戰(zhàn)鬥民族原汁原味的暴力美學。等所有人都玩到熱血沸騰又毛孔舒暢以後,等待他們的才是一系列商會座談、企業(yè)考察、跨國投資對接活動。
緊隨在俄羅斯冒險之旅之後,方延已經(jīng)醞釀近半年的另一場更為刺激也更加盛大的冒險也剛剛?cè)A麗落幕。一場聚合近百位跨界名人大咖、50余個活躍自媒體社群、3000名社群精眾的豪華遊輪狂歡之旅——“919社群狂歡節(jié)”。
理想主義者給自己“挖坑”
在決定籌劃919社群狂歡以前,方延的事業(yè)發(fā)展完全可以用“一片坦途”來形容。
自稱理想主義者的方延從不為追求所謂的商業(yè)價值、戰(zhàn)略目標而絞盡腦汁,甚至都不認為自己是一名“創(chuàng)業(yè)者”。玩有引力創(chuàng)辦以來所策劃的一切活動,其出發(fā)點和衡量指標就是活動本身夠不夠好玩,能不能吸引人。想到了,覺得好,就去做——不計代價,不懼後果。用一個流行的詞來概括,這樣的方延,簡直“任性”到令人嫉妒。
但就是這樣一個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活了小半輩子,幾乎沒有遭遇過任何失敗和任何自我懷疑的理想主義者,終於在今年成功給自己挖下了一個一度以為難以逾越的“大坑”。
“我給我能想到的每一個人去講919的構(gòu)思,但發(fā)自內(nèi)心認同的人絕不會超過二十個。”方延如此説道。的確,把3000個網(wǎng)際網(wǎng)路重度用戶拉到一艘郵輪上,在沒有wifi,甚至連手機信號也經(jīng)常為零的茫茫大海耗上六天五夜,其中還不乏吳曉波、曹啟泰、張德芬這樣整天忙到發(fā)瘋的各路精英,這樣的活動在很多人看來匪夷所思——並不是“很難實現(xiàn)”,而是“根本不可能”!
來自各方的質(zhì)疑並沒有打擊到方延舉辦這一場活動的決心,真正令他煎熬無比的,反而是在他決定要做這樣一場活動之後,在5天輾轉(zhuǎn)7個城市的瘋狂遊説中,在周圍朋友甚至素未謀面的陌生人決定無條件對他付出信任之後,他在內(nèi)心轟然産生了各種各樣的不確定感。
一方面,他擔心活動“沒有預期好玩”,不能“讓所有人覺得不虛此行”,會辜負那麼多人的信任;另一方面,方延自身對於這場活動寄予了太高的期望,渴望成就多個“第一”,然而這畢竟是一場不太有參照物可供借鑒的超大型活動,即使自認為隨性不羈的方延,在捫心自問的時候也不得不承認: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前,自己心裏並沒有太多的底氣。
可以説,這場活動比方延以往經(jīng)歷的任何一場都更具挑戰(zhàn)性,同時也不能避免地變得既飄渺而沉重。長達半年的籌備期,仿佛漸漸涌出一大片籠罩一切的濃霧,從中誕生出無窮無盡的恐懼與懷疑。
在最黑暗的時刻,又是吳曉波老師為方延點亮了一盞燈。在他最無助的時候吳曉波老師寫了一段話送給他,方延清楚地記得其中的每一個字:
“這個世界的所有精彩,都屬於想像力,屬於激情,屬於把不可能變成一場眾目睽睽之下的狂歡。”
方延想起了籌辦這場活動的初衷:讓所有人“在船上為所欲為,釋放自己的無限可能”,也想起自己一直都很欣賞的一種狀態(tài):笨,且堅韌。
“很多人也許智商不高,情商也不高,但就是很傻很天真地堅持過來了,這才把不可能變成了可能。”方延可以確定的是,從始至終,自己的想像力還在發(fā)酵,激情也依然在燃燒。既然如此,還有什麼理由不咬牙堅持下去呢?
經(jīng)歷了濃霧中的前行,理想主義者依然抬頭仰望星空,只是邁出的步伐當中,多了一分堅定。
沒有“網(wǎng)際網(wǎng)路”的網(wǎng)際網(wǎng)路社群盛會
一艘豪華郵輪從上海出發(fā),途經(jīng)韓國濟州島、釜山、日本鹿兒島,展開6天5夜的航行——可以説,如果沒有方延及其團隊大開腦洞的策劃和強悍的執(zhí)行,這原本只會是一趟普通的郵輪之旅。
然而現(xiàn)在,隨著“919社群狂歡節(jié)”的完美謝幕,所有對自媒體、對社群經(jīng)濟有所認知的人想必都不會懷疑,這艘名為“藍寶石公主號”的郵輪已經(jīng)創(chuàng)造了歷史上的“第一”——
這是自媒體界的第一次“航海大冒險”,也是史上規(guī)模最大的跨社群融合實驗。更為奇特的是,這也是絕無僅有的在幾乎沒有網(wǎng)路信號的場景中舉辦網(wǎng)際網(wǎng)路行業(yè)活動。
吳曉波、曹啟泰、張德芬、李筱懿、林少,宗毅……這些赫赫有名的社群大咖,連同近3000名登船的社會精英,在船上共度了6天5夜沒有網(wǎng)路信號的日子。在船上,誰都不能把時間泡在微信微博上,每一個人都在全身心感知周邊真實發(fā)生的一切。真實世界裏的他們彼此深度連接,網(wǎng)際網(wǎng)路世界的他們卻如同“失蹤”了,這樣的情形在網(wǎng)際網(wǎng)路已經(jīng)如同空氣的今天,簡直不可思議。
被問及為何選擇沒有網(wǎng)路信號的郵輪作為活動場景,方延如此説道:
“在當今社會,手機已經(jīng)進化成人體的器官之一,人們習慣在虛擬的網(wǎng)際網(wǎng)路上交換思想、建立連接、表達自我,卻逐漸失去了真實的社交熱情。我覺得我們應(yīng)該重拾基於真實生活的、親密無間隙的交流。也許會有失控的瞬間,但這種失控,也造就了本次活動最為迷人的部分,無論是將活動資訊以小紙條的形式塞進嘉賓的門縫裏,還是用座椅下面藏撲克牌的形式?jīng)Q定抽獎結(jié)果,我們將網(wǎng)路社群的參與者從虛擬空間拉回現(xiàn)實生活,在面對面對的互動交流中建立更真實、更深度、更有溫度的社交關(guān)係。”
一言以蔽之:本應(yīng)成為活動bug的因素,方延卻“任性”地將它凝聚成了活動的靈魂——可以,這很方延。
從美國到南極、從房車到郵輪、從凝聚幾十人到凝聚三千人,“愛玩任性”的方延一次又一次刷新著自己的能量上限,也帶動更多的人“玩”出能量。而下一步,他準備召集99個足夠有料有趣又有錢的人,開啟一項獨特、神秘又好玩的環(huán)球旅行計劃,顛覆他之前親自實踐過的一切。
理想主義的方延,已然不在乎腳下的路是否被證明安全穩(wěn)妥,風景大好,他要做的,是仰望著自己的那片星空,發(fā)現(xiàn)屬於自己的那條航道。就像他所説的,“風從海上來,但我從來不是那個在岸邊等風來的人。與其追逐風口,不如決定風向。”
[責任編輯:李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