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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征中挽救黨和紅軍的“六次會議”
翻開紅軍長征史料,會發(fā)現(xiàn)這樣一個特點:紅軍在長征途中經常是一邊行軍一邊頻繁地開會。這種現(xiàn)象在湘江戰(zhàn)役後尤為明顯。今天再去回顧這些會議,可以更加清楚地看到中國共産黨歷史上所發(fā)生的一次又一次偉大轉折的思想軌跡。
長征中,中共中央召開的重要會議,留有記錄的就有30多次; 各路紅軍召開的重要會議也有數(shù)十次之多。這些會議是中國共産黨實施正確領導、作出重大決策的需要,也是統(tǒng)一思想、統(tǒng)一行動、凝聚意志和力量的需要。
在縱橫十余省、長驅數(shù)萬里的長征中,黨和紅軍召開的這些重要會議,正確解決了關係黨和紅軍前途命運的三個全局性問題:一是引領紅軍向哪去的戰(zhàn)略方向問題;二是怎麼使黨和紅軍擺脫被動局面的軍事指揮問題;三是結束“左”傾教條主義錯誤及同張國燾分裂黨和紅軍的錯誤作鬥爭的問題。由此,保證了黨的正確路線方針政策的貫徹執(zhí)行,確保了紅軍的生存和長征的最後勝利。這一點在遵義會議前後的幾次重大會議上,得到了有力體現(xiàn)。
通道會議
向敵人力量薄弱處進發(fā)
1934年10月,中央紅軍主力和中央機關8.6萬人告別中央根據(jù)地,開始了戰(zhàn)略大轉移。
同年12月上旬,根據(jù)當時長征中的實際情況,毛澤東向中央建議:放棄去湘西同紅二、六軍團會合的計劃,改向敵人力量薄弱的貴州前進,到川黔邊建立根據(jù)地。博古、李德不予採納,仍把希望寄託在與紅二、六軍團的會合上。12月11日,中央紅軍佔領湖南通道縣城。12月12日,中共中央決定在這裡召開緊急會議,與會者為博古、周恩來、張聞天、毛澤東、王稼祥和李德等。會議著重討論紅軍戰(zhàn)略轉移的前進方向問題,毛澤東再次建議放棄原定計劃,改向敵人力量薄弱的貴州進發(fā),避免進入敵人的包圍圈,得到大多數(shù)與會人員的認可,史稱“通道轉兵”。
此次會議研究行軍路線的改變問題,雖然沒有取得一致意見,但促進了這個問題的解決。通道會議以後,中央紅軍分左、右兩路經通道進入貴州黎平縣境。
黎平會議
籌劃進行人事變動
1934年12月15日,紅軍攻佔貴州黎平。12月18日由周恩來主持召開政治局會議,對紅軍的行軍路線問題展開激烈爭論。周恩來和大多數(shù)與會者肯定毛澤東的正確主張,通過了《中央政治局關於戰(zhàn)略方針之決定》,決定放棄與紅二、六軍團會合的原定計劃,確定向貴州轉兵的戰(zhàn)略方針。
12月20日,軍委縱隊到達烏江邊一個叫黃平的橘子園地裏。此時,張聞天因身體不好坐上了擔架。橘子園裏,他和王稼祥頭挨頭躺在一起。王稼祥問張聞天:“也不知道這次轉移,目標中央究竟定在什麼地方?”張聞天嘆了口氣:“唉,沒有個目標,但是這個仗這麼打下去,肯定是不行的。”接著,他又説:“毛澤東同志打仗有辦法,比我們都有辦法。我們是領導不了了,還是請毛澤東同志出來吧。”張聞天這兩句話,正好説到了王稼祥的心坎裏。這個時候,紅軍已經開始按照毛澤東的意見進行戰(zhàn)略行動,並且已經出現(xiàn)了轉機。如果這個時候讓毛澤東出來主事,應該順理成章。
橘子園中擔架上的談話,使原來在黎平會議決定的在遵義地區(qū)召開會議又增添了一項重要內容,那就是請毛澤東同志出來指揮,即要求進行人事上的變動。由此,黎平會議為遵義會議的召開創(chuàng)造了條件。
猴場會議
限制博古、李德指揮權
1935年1月1日,紅軍長征到達貴州甕安的猴場。中共中央在此召開政治局會議,毛澤東重申紅軍應在川黔邊地區(qū)先以遵義為中心建立新的根據(jù)地; 多數(shù)與會者贊同這個意見,再次否定了李德、博古提出的錯誤主張。
猴場會議作出的《關於渡江後新的行動方針的決定》指出:“關於作戰(zhàn)方針,以及作戰(zhàn)時間與地點的選擇,軍委必須在政治局會議上做報告。”這加強了中央政治局對軍委的領導,實際上等於開始動議限制博古、李德指揮權。
猴場會議是紅軍進入貴州後召開的一次重要會議,事實上認可了毛澤東的軍事方針,基本結束“三人團”的軍事指揮權,確立了政治局決定重大問題的原則,為遵義會議奠定基礎。會後,紅軍主動出擊,強渡烏江天險,攻佔了遵義城,從而掀開中國革命的新篇章。
遵義會議
結束“左”傾路線的統(tǒng)治
1935年1月15日至17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在遵義召開擴大會議。參加會議的有:政治局委員毛澤東、張聞天、周恩來、朱德、陳雲(yún)、博古,政治局候補委員王稼祥、劉少奇、鄧發(fā)、何克全(凱豐),紅軍總部和各軍團負責人劉伯承、李富春、林彪、聶榮臻、彭德懷、楊尚昆、李卓然,以及中央秘書長鄧小平等。共産國際駐中國軍事顧問李德及翻譯伍修權列席會議。
遵義會議的主要議題是“檢閱在反對五次‘圍剿’ 中與西征中軍事指揮上的經驗與教訓”。博古首先作關於第五次反“圍剿”的總結報告。接著,周恩來作副報告,提出紅軍失利的主要原因是軍事領導戰(zhàn)略戰(zhàn)術的錯誤,並主動承擔了責任。
針對博古為第五次反“圍剿”失利所作的辯護,張聞天首先站出來發(fā)言,矛頭直指博古、李德。他一針見血地指出,第五次反“圍剿”失敗的主要原因是博古、李德在軍事指揮上犯下的一系列嚴重錯誤,並揭露他們試圖推脫罪責的本質。這被視為對博古報告的“反報告”。
張聞天的發(fā)言,為遵義會議徹底否定單純防禦軍事路線定下基調。張聞天作的這個“反報告”,也是他從“左”傾中央領導集團中分化出來、同“左”傾錯誤路線決裂的標誌。由此不難看出,張聞天的“反報告”是遵義會議上的主導意見。
在博古作“主報告”、周恩來作“副報告”、張聞天作“反報告”之後,毛澤東就長征以來的各種爭論問題作長篇發(fā)言。如此一來,會場上出現(xiàn)了兩種對立的思想觀點和路線方針。一場嚴肅而深刻的黨內鬥爭,就擺到桌面上來了。
關鍵時刻,王稼祥挺身而出,旗幟鮮明地支援毛澤東的意見。同時,他嚴肅批評了博古、李德在軍事指揮和戰(zhàn)略戰(zhàn)術上的錯誤,指出第五次反“圍剿”以來紅軍的接連失敗,“就是李德等一再地拒絕毛澤東等同志的正確意見,否定了他們和廣大群眾在長期鬥爭中共同創(chuàng)造並行之有效的實際經驗,少數(shù)人甚至個別人實行脫離實際的瞎指揮”。
王稼祥鄭重建議,立即改組中央軍事指揮機構,取消李德和博古的軍事指揮權,由毛澤東參與軍事指揮。周恩來、朱德、劉少奇、陳雲(yún)等同志相繼表態(tài)支援。至此,毛張王的正確主張,得到了絕大多數(shù)與會同志的認可。
在中國革命生死攸關的轉捩點上,遵義會議獨立自主解決了黨中央的組織問題,結束了“左”傾路線在中央的統(tǒng)治,實際上開始了以毛澤東為首的中央新的領導,在最危急的關頭挽救了黨和紅軍。
扎西會議
開創(chuàng)全黨全軍領導新局面
1935年1月19日,中央紅軍撤出遵義城。2月5日到9日,在被稱為“雞鳴三省”的雲(yún)南威信縣水田寨、大河灘、扎西鎮(zhèn),連續(xù)召開三次政治局會議,統(tǒng)稱為扎西會議,決定由張聞天代替博古負總的責任,通過了中央關於反對敵人五次“圍剿”的總結決議和經驗教訓決議大綱,以及傳達遵義會議精神的決定。
在此期間,關於中央領導人變換有三次重要的談話。
一是周毛談話,他們認為由博古繼續(xù)領導有困難,如果調整黨的總負責人,按當時的形勢理所當然應該由毛澤東擔任。但是,毛澤東提出由張聞天做黨的總負責。這個考慮顧及了各個方面,包括共産國際因素。
二是周博談話。遵義會議後,博古對會上的一些發(fā)言一直想不通。為此,周恩來同博古有一次長談。周恩來認為黨必須找一個熟悉農村革命的人當統(tǒng)帥,他和博古都不合適當領袖。毛澤東搞農民運動出身,熟悉中國國情,有很強的軍事才能,也是很有智慧的帥才。因此,建議博古摒棄前嫌,同心同德,一切為了打敗蔣介石、建立無産階級政權這個大局。最終,解開了他的思想疙瘩。
三是周張談話。毛澤東從多方面考慮認為應該由張聞天擔任黨的總負責,據(jù)此周恩來與張聞天進行了一次談話。
扎西會議的一個重要內容是,討論並通過由張聞天起草的《遵義會議決議》,使廣大指戰(zhàn)員深刻認識到第五次反“圍剿”和長征以來中央在軍事路線上的錯誤實質,充分肯定並決定貫徹實施毛澤東的正確軍事思想,為紅軍取得長征勝利奠定了思想基礎。
同時,扎西會議完成了遵義會議關於調整常委分工的決定,開創(chuàng)以黨中央總負責人張聞天與紅軍實際最高領導人毛澤東相互配合、共同領導全黨全軍的新局面。扎西會議是遵義會議的繼續(xù)。
茍壩會議
重建最高軍事領導機構
1935年2月20日前後,中央紅軍二渡赤水河,回師黔北,並取得婁山關戰(zhàn)鬥勝利。2月28日,二次奪取遵義。3月8日,毛澤東和軍委縱隊進駐茍壩。3月10日,紅一軍團林彪和聶榮臻致電中革軍委,建議攻打打鼓新場。張聞天主持召開政治局會議進行討論,多數(shù)人贊同,毛澤東堅決表示反對。當天晚上,毛澤東又找到周恩來進一步解釋反對的理由。
3月11日早,周恩來提議繼續(xù)開會討論攻打打鼓新場問題,並和毛澤東一起最終説服與會者放棄這一主張,使紅軍避免遭受重大損失。會後,毛澤東向周恩來提出成立“中央新三人團”代表政治局全權指揮軍事的建議,周恩來將建議轉達給張聞天。3月12日,張聞天在茍壩主持召開政治局擴大會議,決定成立由周恩來、毛澤東、王稼祥組成的三人軍事小組,完成了遵義會議關於改變黨中央最高軍事領導機構的任務。
[責任編輯:盧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