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1日,紅墩界鎮(zhèn)的民居。2007年,西安地調中心在紅墩界鎮(zhèn)、海則灘鄉(xiāng)、黃蒿界鄉(xiāng)發(fā)現700平方公里的煤田。攝影 王健
資料圖
陜北煤田違規(guī)“私有化” 套利上百億
3民企涉嫌用虛假資料獲得靖邊580平方公里煤田探礦權;多名公司負責人被查;周姓商人被指牽線
還原陜西靖邊“北三社”煤田“私有化”,是個驚心動魄的過程。
這片700平方公里的煤海,被三家民營公司“北京事通恒運公司”、“北京聯(lián)眾博通科技中心”、“陜西億華礦業(yè)3家公司”,獲得其中580平方公里的煤炭探礦權。
過程中,他們突破了種種的政策限制,包括國家發(fā)改委的總體規(guī)劃限制,中石油的油氣避讓限制,國土部的暫停審批探礦許可權制。
當地盛傳,能幫助民營公司突破限制的,是一位周姓商人。3家公司獲得探礦權後,隨即轉讓,獲利超百億。
如今,公司相關負責人,國土部相關官員等已被帶走調查。
從西安向北,沿包茂公路行駛450公里,接近毛烏素沙漠南緣,是貧窮的陜西靖邊縣北三社——紅墩界鎮(zhèn)、海則灘鄉(xiāng)、黃蒿界鄉(xiāng)。當地人在黃色風沙裏種植玉米、沙棘樹等,每人平均年收入不到1萬元。
而在那片丘陵下,蘊藏著鉅額財富——700平方公里的煤海。新京報記者調查發(fā)現,有3家民企涉嫌用虛假申報資料,獲得其中580平方公里的煤炭勘探權,向國土部門繳納“低廉”價款後,隨即轉讓公司股權,獲利上百億。
一位業(yè)界的知情人士稱,違規(guī)審批這麼大規(guī)模的煤田勘探權,非一般人能為之。
據多個消息源證實,三家民企中數名負責人已被抓,負責最初運作此事的靖邊縣原政協(xié)副主席王明光、靖邊國資礦業(yè)公司法人王志東等亦被控制。
此案並未終止,更多官員涉事被調查。國土資源部原礦産開發(fā)司司長賈其海,已于去年11月接受調查,如今已移交司法機關。多個消息源證實,賈落馬的直接導火索,是違規(guī)審批靖邊這三塊煤田。
反常的探礦權審批
3塊煤田的預查沒有做完,還隔著普查這個環(huán)節(jié),國土部就批了詳查,業(yè)內人士認為“審批很不正常”
一個數十米高的井架聳立在麥田裏,中間安裝著鑽機和吊機。轟鳴的馬達響聲中,一根數百米長的鐵管從地下抽出。歷時數日的鑽探有了收穫,在探入地下600米左右的鐵管中,工作人員發(fā)現有2米多高的煤芯。
“那都是優(yōu)勢動力煤。”陜西省地質調查院一名王姓工作人員説。上述場景是2006年他和同事在靖邊縣找煤田時的工作場景。當時,他們受到的是中國地質調查局西安地調中心的委託。
這個項目由國家出資,是國土部“西北大型煤炭基地後備調查評價”項目中的一個子項目,名為“陜西靖邊縣紅墩界-海則灘地區(qū)侏羅紀煤田遠景調查”。
所謂遠景調查,是煤炭勘探中的最初環(huán)節(jié),調查較粗,僅為摸清家底。工作人員在靖邊方圓700公里處,打了三四個洞,發(fā)現了煤層,厚度約2.3米,煤田資源量大致36億多噸。
2007年9月,西安地調中心對外公佈所發(fā)現的煤礦。
但蹊蹺的是,有3家民企在地調中心公佈前2個月——即2007年7月25日,已獲得國土部批復的詳查勘探權。
國土部網站顯示,國土部以協(xié)議出讓的方式,批準三家公司獲得紅墩界(265.55平方公里)、黃蒿界(120.58平方公里)、海則灘(200.11平方公里)3塊煤田的“詳查”探礦權。
這三塊煤田都在西安地調中心新發(fā)現的煤田範圍內。
三家獲批的公司是北京事通恒運諮詢服務有限公司(簡稱“事通恒運”)、北京聯(lián)眾博通科技中心(簡稱“聯(lián)眾博通”)、陜西億華礦業(yè)開發(fā)有限公司(簡稱“億華礦業(yè)”),均為民營股份制公司。
陜西省國土廳勘查處處長魏雄斌聽聞後,表示詫異,認為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就好比蓋大樓,沒打地基,怎麼能先蓋樓。”
中國的煤炭勘查分為4個階段,預查、普查、詳查、勘探。西安地調中心實施的遠景調查,只是預查階段。
“預查還沒有做完,國土部就給他們批了詳查。”陜西省一業(yè)內人士稱,這個審批很不正常,國家的遠景調查(預查)尚在進行,地下什麼情況還未知,屬於空白地塊,怎麼能協(xié)議出讓詳查探礦權?
連説三個“不可能”
工商資料顯示,“億華礦業(yè)”2006年6月才成立,但2005年6月已獲得探礦權,陜西省國土廳官員評價“不可能”
隨著調查深入,這3家公司的探礦權證還存在更反常的現象。
記者通過陜西省國土廳網站,查詢探礦審批資訊,發(fā)現這3家公司在2005年5月和6月,已從省國土廳獲得上述3塊煤田的詳查探礦權,比西安地調中心公佈新煤礦的時間早了2年。
在該網站,“工程建設領域項目資訊公開專欄”的探礦審批資訊頁面顯示:
靖邊縣紅墩界地區(qū)煤炭資源詳查,探礦權人為“事通恒運”,許可證號“0100000710806”,許可證起始時間“2005年5月1日”。
靖邊縣海則灘地區(qū)煤炭資源詳查,探礦權人為“億華礦業(yè)”,許可證號“0100000710807”,許可證起始時間“2005年6月1日”。
靖邊縣黃蒿界地區(qū)煤炭資源勘查,探礦權人為“聯(lián)眾博通”,許可證號“0100000710808”,許可證起始時間“2005年5月1日”。
而更為吊詭的是,工商資料顯示,“億華礦業(yè)”在2005年6月還未成立,該公司成立時間是,2006年6月。
記者就此致電陜西省國土廳勘查處處長魏雄斌。魏雄斌在電話裏説,“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隨後表示,他去查了之後才能回復。
靖邊縣發(fā)改委一工作人員告訴記者,靖邊縣政府是于2007年,委派靖邊縣國資礦業(yè)公司到北京運作,申請紅墩界-海則灘800平方公里煤田探礦權。但不知是何原因,審批回來的結果中,出現了這3家民營企業(yè),並獲得其中3塊煤田的探礦權。
對於省國土廳網站上許可證的起始時間為“2005年”,他表示也不知情。
記者聯(lián)繫靖邊縣國土局局長,電話一直無人接聽。
歷史遺留問題?
國土部規(guī)定從2007年2月起不再受理新的煤炭探礦權申請,3塊煤田以“招商引資”歷史遺留問題規(guī)避了這一規(guī)定
靖邊縣國資礦業(yè)公司的法人代表是王志東。其父王明光,是靖邊縣政協(xié)原副主席,當地數一數二的億萬富豪。
王明光曾是靖邊採油公司總經理,還經營著一家天然氣公司。據當地官員透露,去年10月,他被紀檢部門帶走調查。
中國的探礦權申請,需經縣市、廳、部等國土部門層層審批。靖邊縣國資礦業(yè)公司2007年去“北京運作”探礦權申請,會遇到兩個政策門檻。
首先,省國土廳不再審批大型煤礦的探礦權。
國土部2005年9月30日的通知顯示,“超過30平方公里(含)的煤田,探礦權申請由國土部審批。”
其次,國土部從2007年2月起,不再受理新煤炭探礦權。
那年2月,國土部下發(fā)通知,為了防止煤炭勘查投資過熱帶來産能過剩,從當年的2月2日起,全國暫停受理新的探礦權申請。此後,2009年、2011年國土部又兩次發(fā)文,將探礦權暫停新辦期限延長至2013年12月31日。
“2007年正是煤炭市場火爆的時期。”一名業(yè)內人士介紹,最火的時候,一噸煤坑口價達到800元(未含稅),也隨之炒高了探礦權價格。直到2012年,煤炭才逐步降價。因為煤炭市場火爆,國家暫停了探礦權的審批。
記者調查發(fā)現,靖邊紅墩界-海則灘地區(qū)的探礦權,是以“歷史遺留問題”的方式申請下來的。一名內部人士稱,只有通過這種方式,才能獲批,“上述看似不正常的審批,實際上都是為了規(guī)避國土部的規(guī)定。”
記者獲得一份陜西省國土廳的內部文件,裏面記錄著由國土部頒發(fā)探礦權證的煤礦資訊,其中就有紅墩界、黃蒿界和海則灘。
這3個煤礦項目簡介中均提到,“它們是地方政府招商引資勘查項目。該探礦權申請為《關於暫停受理煤炭探礦權申請的通知》(國土資發(fā)〔2007〕20號)下發(fā)前形成的歷史遺留項目,已向部領導請示,李元副部長、汪民副部長已圈閱。”
陜西省國土廳一內部人士告訴記者,這就能解釋為什麼省國土廳網站上3個探礦權證的起始時間為2005年5月和6月,“如果不把這個時間提前于2005年9月,那國土廳也不能接受3家公司探礦權申請。”但在2005年,還沒有人發(fā)現這片煤田。
國土資源部副部長李元于2008年退休。2011年6月,李元被宣佈“雙開”(開除黨籍、公職)。有媒體報道,李元或涉國土資源報前社長劉允洲案,劉允洲此前因涉嫌違法違紀被“雙規(guī)”。
後補普查是“特例”?
拿著詳查探礦權證,卻做普查,專業(yè)人士分析是為了獲得普查報告,以進行評估備案,進而進入二級市場轉讓
關於這3張?zhí)降V權證的疑點,並未結束。記者獲得這3塊煤田的評估報告,發(fā)現它們的普查工作始於2009年。
按正常流程,發(fā)現煤礦後,應先普查,探知煤礦基本情況後,形成普查報告,交國土部備案,國土部請評估公司根據報告,估值探礦權的出讓價款。
為什麼這3塊煤田先獲得詳查探礦權證,再進行普查?
4月1日,記者到陜西省地礦局西安地質礦産勘查開發(fā)院(以下簡稱“西勘院”)了解情況。“西勘院”是對紅墩界、海則灘兩塊煤田普查的機構。
“西勘院”相關負責人介紹,他們于2009年接到“事通恒運”、“億華礦業(yè)”兩家公司委託,對煤田普查。2家公司當時出具的探礦權證是“詳查探礦權”。
拿著詳查探礦權證,卻做普查,當時“西勘院”對此沒提出異議。一位朱姓工作人員説,詳查權人對普查工作不認可,有回頭再做的情況,“但這是特例,很少發(fā)生。”
記者查閱陜西省、國土部探礦權審批公示資訊,在2007年之前,上述煤田均未獲批過“普查探礦權”。即是説,不是公司對普查不認可,才進行普查。
“西勘院”原副總工程師高滿忠具體負責對上述煤田的普查實施。他們陜北煤項目部從2009年起,到2012年,先後為紅墩界、海則灘煤田完成了普查、詳查、勘探三個階段的勘查工作。
另一塊煤田“黃蒿界煤礦”的普查,是由“聯(lián)眾博通”于2009年1月委託寧夏礦業(yè)公司實施,于2009年10月完成。
2009年下半年,上述3家煤礦的普查報告均交由國土部,完成了最後的備案。2010年,國土部據此委託機構評估。次年,3家公司繳納出讓價款。
探礦權也屬於用益物權,任何自然人或法每人平均可申請,一旦獲批,便可依法轉讓,從中獲利。但是,轉讓的前提必須要手續(xù)齊備,並向國土部門繳納相應價款。
陜西省煤礦界一人士分析,2011年這3塊煤田才具備在二級市場上轉讓的條件。此前雖獲探礦權證,但沒備案,所以無法轉讓,更無從獲利。
轉手獲利上百億
3家公司繳納了不足10億元的協(xié)議出讓價款後,旋于第二年轉讓公司股權,其中2家公司獲利上百億元
國土部公開資料顯示,國土部是以協(xié)議轉讓的方式,將探礦權轉給了三個公司,並令其繳納資源價款。
2010年,“事通恒運”、“億華礦業(yè)”、“聯(lián)眾博通”繳納的價款分別是5.7億多元、2.99億元和1.67億元。
按規(guī)定,只有三種情況,出讓探礦權不用招拍掛:為重點項目配套的礦産地;整合併擴大開採的區(qū)域;為危機礦山尋找替代資源的項目。其餘情形,均須招拍掛。
上述三塊煤田並不吻合協(xié)議出讓的條件。
記者從陜西省國土廳的一份內部文件裏,找到協(xié)議出讓的理由。
該文件記錄著由國土部頒發(fā)探礦權證的煤礦資訊,其中關於這3個煤礦的簡介裏均提到,“該探礦權申請區(qū)域為國家出資形成的礦産地,因該探礦權申請項目為歷史遺留項目,以協(xié)議方式出讓該探礦權申請。若批準該探礦權申請,按規(guī)定繳納相應的探礦權價款。”
記者獲得省國土廳的另一份文件,解釋了何為“歷史遺留項目”,即指“此前省國土廳依法受理的探礦權申請,因國土資源部政策變化審查中止,後2007年8月3日國土資源部作為遺留問題以國土資廳發(fā)[2007]434號復函同意以協(xié)議方式處置。”
這3家公司繳納了“低廉”的協(xié)議出讓價款後,旋于次年2011年,轉讓公司股權,其中2家公司便獲利上百億。
紅墩界煤田所屬的“事通恒運”,轉讓90%股權給泛海集團,作價78億元;海則灘煤田所屬的“億華礦業(yè)”,轉讓70%股權給永泰能源公司,作價34.3億元。
黃蒿界煤田所屬的“聯(lián)眾博通”情況特殊,該公司將探礦權轉讓給陜西元盛煤業(yè)公司。“元盛煤業(yè)”和山東兗礦集團有限公司簽訂了股權轉讓協(xié)議,具體價格,目前不知。
非一般人所為
拿到這片煤區(qū)的探礦權,需打通國土、中石油、發(fā)改委等部門,牽線人“能量絕對不小”
靖邊“北三社”700平方公里煤田,公布於2007年。也就在這一年,有3家民營公司從國土資源部拿到“詳查探礦權”。這讓業(yè)內人士驚詫。
“因為這一行裏有許多關係需要打通。”當地一名業(yè)內人士説,即便那些有能力的人去運作、去申請,沒有三五年,也拿不下來。
記者調查發(fā)現,這片煤區(qū)探礦權比其他地方的更難申請。
靖邊縣發(fā)改局有關負責人告訴記者,靖邊屬於國家規(guī)劃礦區(qū),而紅墩界、海則灘、黃蒿界所處的位置為榆橫礦區(qū)南區(qū),目前僅批準榆橫礦區(qū)北區(qū)的總體規(guī)劃,南區(qū)規(guī)劃至今尚未獲國家發(fā)改委審批。
按照上述國務院文件,總體規(guī)劃未獲批,就不能批準探礦權。
另一個難以獲批的因素是,這片煤區(qū)處於中石油長慶油田採氣帶,如果要申請煤炭探礦權,還需與中石油協(xié)商,雙方簽署安全避讓協(xié)議,方可進行。
事實上,就在這片煤田被發(fā)現的2007年左右,中石油就宣佈在那裏建巨型儲氣中心。若在此地設立煤礦,勢必會影響儲氣中心的建設。
還有一個不容忽視的背景:曾給這3個探礦權寫過批閱的李元,在擔任國土部副部長之前,曾在石油系統(tǒng)工作。他曾任部長秘書、外事司副司長、中國石油天然氣勘探開發(fā)公司常務副總經理等職。並於2008年5月起被聘任為中國石油天然氣股份有限公司獨立監(jiān)事。
“能夠打通國土、中石油、發(fā)改委等部門,能量絕對不小。”陜西一煤老闆説。
在靖邊,流傳著一種説法,某周姓商人為上述公司牽線,獲得三個煤田探礦權。
多個消息源證實,靖邊商人朱小紅牽線,將周姓商人介紹給三家公司負責人。朱小紅為2004年“靖邊豪賭案”主要嫌犯。案發(fā)後,朱小紅被刑拘,隨後不久即被保釋出監(jiān)。
記者調查發(fā)現,2007年7月25日,與上述3塊煤田同日批復探礦權的,還有陜西綏德河底地區(qū)36.5平方公里煤田普查權。這個煤田的探礦權人為“靖邊縣安泰鑫投資貿易有限公司”。
朱小紅持股該公司的50%股權。
公司高層多人被查
3家民企高層多人被查,涉及此事的靖邊國資礦業(yè)公司的王志東及其父也被帶走調查
靖邊國資礦業(yè)公司2007年去北京“運作”探礦權,雖然700平方公里的煤田被一分為四,且其中約580平方公里的煤田探礦權被3家民企獲得。但是,在2009年,靖邊國資礦業(yè)公司也獲得剩餘的189平方公里煤田的探礦權。
所不同的是,靖邊國資礦業(yè)獲得的是“普查探礦權”。
同樣,在省國土廳的網站也能查到,靖邊國資礦業(yè)公司先是獲得省國土廳的“普查探礦權”,起始時間也是2005年6月。同樣,比西安地調中心公布於媒體的時間早了2年。
去年2月,審計署開始對陜西省國土廳的煤炭探礦權進行調查,要求省國土廳出具受理、並審查探礦權的相關材料。
省國土廳對此進行了情況説明。這份説明稱,“由於探礦權申請審查中止,沒有形成探礦權,受理審查材料沒有歸檔。目前已過十多年,辦公室多次搬遷,工作人員更換,原辦理人員已去世,雖經多方努力,仍沒有找到當時受理的有關材料。”落款日期:2013年8月9日。
在兩三個月後,王明光和原靖邊國資礦業(yè)公司法人代表王志東,被帶走調查。
“聯(lián)眾博通”法人代表林學榮,溫州平陽人。其弟是林學飛。兩兄弟是百泰投資公司的股東。
百泰投資近年來投資石油、煤炭、醫(yī)藥、影視、網路媒體等多個産業(yè)。他們的投資領域包括俄羅斯能源、入股大公網等。
林學榮還是中國國際問題研究基金會副理事長,這個基金會是由外交部主管的社團法人。林學飛目前是大公網總裁。
據大公網內部人士稱,已有很久沒有見過林學榮了,聽説已被帶走調查,至今沒有消息。
“事通恒運”原董事長董江元,既是陜西江元實業(yè)董事長,也是陜西黃陵縣的煤老闆。他和“億華礦業(yè)”的法人代表張玉祿,20多年前在黃陵縣相識,當年張玉祿在黃陵從事建築生意,也由此發(fā)家。
張玉祿此前主要經營三星建工集團、陜西恒達房地産兩家公司,此後涉足金融投資、醫(yī)藥等領域。
靖邊縣多個政府機關人士稱,張玉祿曾在靖邊接了很多工程,包括縣城道路等政府工程。
據上述一位股東稱,張玉祿、董江元等人已于去年被中紀委帶走調查,至今沒有消息。
□新京報記者 涂重航 北京、陜西報道
[責任編輯: 楊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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