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豬手有恃無恐 公共場所性騷擾陰霾何時能驅散?
受害者膽戰(zhàn)心驚羞于告發(fā)“鹹豬手”光天化日有恃無恐
公共場所性騷擾陰霾何時能驅散
隨著夏季到來,猥褻等案件也隨之增多。為此,北京市公安局公交總隊在全市多個派出所成立“獵狼小組”,專業(yè)打擊那些在地鐵內(nèi)滋擾生事的“色狼”。四惠站派出所“獵狼小組”今年以來共查獲猥褻人員23人,行政拘留21人,但性騷擾事件仍屢禁不止。一份關於深圳公交性騷擾狀況的調(diào)研報告顯示,在全部433份問卷中,33.9%的受訪者遭遇過公交性騷擾,而其中女性遭遇性騷擾比例高達42%。
“害怕”是受害者第一反應
微博名稱@張大大大藝的博主7月16日發(fā)佈內(nèi)容為“六號線上的色狼!!曝光!!”的微博,這條帶著兩個紅色憤怒表情的微博配有圖片,並@了上海地鐵的官方微博賬號。配圖中是一名穿著白衣白褲的中年男子在玩手機,評論區(qū)有幾名網(wǎng)友問道“他幹啥了”“注意安全哦”。
以“色狼”為關鍵詞在新浪微博上進行實時搜索,頁面右邊的閱讀進度條好像永遠都不會觸底。
7月16日7時50分左右,趕著去上班的張女士乘坐上海地鐵6號線,從五蓮路站上車到巨峰路站下車。“因為只坐一站,上車後我就站在靠近門的地方,他上車後就很重地摸了一下我的屁股。”張女士説,“我背對著他,所以被嚇得大聲尖叫,全車廂的人都看著他,他説不好意思,上車太急不小心撞到了。但當時地鐵並不擁擠,我肯定他不是那種不小心撞到,苦於沒有直接的證據(jù),不然就報警了。”談到男子的反應,張女士説,“感覺他也知道我沒什麼證據(jù),就藉口公共交通難免有碰撞接觸,然後淡定地玩手機。”
遇到被侵犯的情況,擁有道義和法律支援的受害者反而感到害怕。除張女士外,在中國傳媒大學就讀的女生胡林(化名)談到自己的經(jīng)歷也用了“害怕”二字。
“我走到小區(qū)一個巷子裏時,迎面走來一名男生衝我一直笑,然後突然衝過來捏我的胸。我當時很害怕,但幸好第一反應是尖叫,把他嚇跑了。”胡林回憶當時的情形説。
心理傷害不容忽視
偶發(fā)性、一次性的性騷擾雖然看起來並不嚴重,但會給受害者帶來不可忽視的心理傷害。在江蘇省啟東市匯龍鎮(zhèn),一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女士在上班路上被“色狼”言語侮辱。
“是在上班路上,我騎自行車,後面有個騎電動自行車的老頭趕超我時,速度慢下來,一直回頭看我,然後開始跟我套近乎,還試圖用他的車別我,問我有沒有男朋友什麼的,後來説要不要一起去附近的公園玩,之後被我甩掉了。”這位女士説,“遇到‘色狼’毀了一整天的好心情,想想覺得非常噁心,不願意再走那條路,接下來幾天上班都繞著走。”
在福州寶龍附近等公交車時被“色狼”反覆摸手臂的陳女士告訴記者:“回去洗了好幾遍手臂,感覺太噁心了。”回想起當時的情況,她説:“我當時靠在公交車站的牌子,一半身子外露在靠近電動自行車經(jīng)過的那條道,忽然有人摸我的肩膀和手臂,我以為是我舍友就沒在意,後來轉頭一看是個陌生男人。那男的看我回頭就假裝問我?guī)c了,一邊問一邊還在摸,我叫他別碰,然後告訴他時間,他就騎著電動自行車走了,走之前還摸了幾下,氣死我了。”
受害者不應一個人戰(zhàn)鬥
問及為什麼不對“色狼”作進一步追究,上述幾名受害者都表示雖然令自己心裏非常不舒服,但由於維權成本太高,擔心跟“色狼”鬧太僵之後不僅得不到周圍人的幫助,反而遭受白眼或“色狼”的打擊報復。
不過,也有勇敢的受害者。在中國政法大學就讀的陳明(化名)徒手抓“色狼”的經(jīng)歷可謂“壯舉”,在同學圈中流傳甚廣。
“5月15日晚上七八點,在地鐵四號線,人特別多,我當時穿了一條後腰露出一部分的裙子,最開始他動手動腳地摸我,我以為是人太多碰到了也就沒有聲張,稍微移動了一下。過了會兒,他居然把手往裙子裏頭伸,我左手抓住他的手腕,右手手肘狠狠地頂了他的肚子,還給了他關鍵部位一腳,然後大喊‘變態(tài)’。旁邊的小哥哥馬上幫我逮住他,地鐵的安全員看到我們這邊有問題,從車廂另一邊走過來,路人和安全員一直控制著對方,安全員用對講機聯(lián)繫了地鐵的安保人員,下車後安保人員就在站臺等著我們,我跟著安全員一起下車,配合説明情況後,我就離開了,後續(xù)具體處理不大清楚。”陳明説,“現(xiàn)在的小姑娘有幾個是好欺負的,但是一般手無寸鐵的小姑娘還是不要試圖自己處理。”
□ 本報記者 韓丹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