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遺”住進民族記憶裏
貴州是一個多民族聚居的省份,係古代幾大族群遷徙流轉之地,苗族、布依族、侗族、水族、仡佬族、彝族、土家族等17個世居少數民族在這塊土地上創造了各具特色的文化樣式,構成了貴州省豐富的非物質文化遺産。
山高谷深、地貌複雜,獨特的自然環境從前阻礙了貴州各民族與外界的交流,卻讓散落在大山深處極具史料價值的民族文化、民族服飾、節日習俗得以原汁原味地保存下來。
目前,貴州共有人類非物質文化遺産代表作名錄2項,國家級名錄85項140處,省級名錄561項709處,市、州級名錄1000多項,縣級名錄4000多項。
然而,“非遺”不僅僅是一種文化的符號,一串顯目的數字,更是貴州各民族精神價值、思維方式、想像力和文化意識的體現。
農閒時節,黎平縣小黃村的侗人們在鼓樓中長坐,教歌學歌對歌的侗人不聞雞鳴不散。侗家人常常自豪地説:“我們會説話的,就會唱侗歌!”
在貴陽清鎮一帶的四印苗女性還部分保留著在夜晚績麻、掄線、紡線、煮麻、洗麻、牽、織衣、挑花、繪蠟花。他們把生活繡進一針一線。
在麻山地區一帶的苗族至今仍有歌師唱誦苗族英雄史詩《亞魯王》,他們相信靈魂在唱誦中能跟追隨祖先亞魯王回到故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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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提的是,這些根植于農耕社會的貴州非物質文化遺産在閃耀著燦爛光芒的同時,隨著現代社會的推進同樣面臨著極大威脅。
保護“活”態文化
“一些非遺代表性項目失去了生存的土壤和空間,還存在傳承人群普遍存在文化素養不足等弱點。”貴州省非物質文化遺産保護中心副主任龍佑銘曾在採訪中表示。
從文化生態入手,貴州著力於非遺項目所在地的文化生態保護。2012年,貴州頒布了《貴州省非物質文化遺産保護條例》,專門對建立文化生態保護區作了具體的規定。2014年5月又出臺《貴州省非物質文化遺産保護髮展規劃(2014—2020年)》等相繼出臺……從單個非遺項目保護提升為區域與項目保護並重,重點在保存當地傳統的生産生活方式和人文生態,確保非遺項目活態傳承。
一組數據顯示,目前貴州有國家級傳承人57名,省級傳承人402名。與貴州“非遺”項目數量比,貴州“非遺”傳承人遠遠不夠。
“現在外出打工的年輕人多,好多不願意學,怕是以後沒有人學了,有興趣的就多教幾個吧。”從1976年開始學習銀飾製作技藝的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産代表性項目傳承人楊光賓説。
“非遺”文化應根植于教育的沃土。近年來,雷山縣推進“非遺”文化在全縣中小學、幼兒園、少年宮校園風行。雷山民中將雷山縣13項國家級“非遺”名錄編寫成《雷中“非遺”校本教材》上下冊,分發師生人手一冊,各班開設每週2課時的民族文化傳承課程。雷山二中從2016年起在七年級部分班級每週開設一節民族文化傳承課,先後講授了《苗語》《蘆笙》《銅鼓》《苗歌》等相關知識,同時編排了《銅鼓魂》《校園鼓笙》等表演節目。
非遺的傳承實踐不僅要讓相關的人群體驗到共同秉承的傳統,同時也能夠讓人們持續地感受到文化多樣性仍在豐富,這需結合産業發展共同作為。
近年來,以政府引導實施的貴州文化開發已經在民間形成一股巨大合力,使得民間文化旅遊産業呈現出生機勃勃的氣象。舉個例子,丹寨縣結合非遺項目的生産經營情況,積極指導傳承人以生産經營性帶動項目的傳承與保護,拓寬群眾增收渠道,形成“公司+協會+農戶+電商”的新發展模式,培育新的經濟增長點。
“非遺”成就美麗脫貧之路
如何讓非遺保護和傳承融入大眾、融入生活、融入當代?
2013年,貴州省婦聯牽頭推出的“錦繡計劃”,以期通過“錦繡計劃”的實施,保護和挖掘優秀民間民族技藝,促進婦女創業就業,增加群眾收入。同年,貴州省出臺《關於實施婦女特色手工産業錦繡計劃的意見》,出以刺繡、蠟染和民族服裝服飾為重點,實現民族民間特色手工産業與婦女事業同步發展。
事實上,以民族文化為依託的文化産業成為一部分人解決生計的方式,不僅一定程度上擴展了文化認同的外延,而且使得地方文化在市場的激勵下得以傳承和發展。
通過演唱侗族大歌來實現就業增收從江縣高增鄉小黃侗寨是一個生動的例子。去年3月,小黃侗寨村民吳榮德等人發起成立“侗族大歌”旅遊專業合作社,採取“農戶+合作社+公司”的經營管理體制,這是侗族大歌遺産地首家創辦的旅遊專業合作社,其目的是增強小黃侗族大歌旅遊品牌的知名度和影響力的同時,也讓農民通過唱侗族大歌實現增收的目標。
“非遺”保護與傳承與貴州的“大扶貧”戰略行動緊密結合,在“大數據”戰略行動中也有所作為。貴州率先提出“文化助推脫貧”,出臺並實施了《貴州省傳統手工技藝助推脫貧培訓計劃(2016—2020年)》,圍繞培訓計劃在全國率先建立起了“貴州省非物質文化遺産傳承培訓研究中心”和貴州工作站等;同時,貴州被列為“全國首批非遺數字化試點省”,率先建立起了貴州非遺數字化管理系統,建成了全國第一座綜合類非物質文化遺産博覽館。
“非遺”成就美麗脫貧之路,通過多姿多彩的文化展現出貴州從“後發”走向“趕超”的精彩歷程正在徐徐展開。
[責任編輯:張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