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在北京什剎海煙袋斜街長大的小姑娘,嫁給大別山麓青年軍的小夥子,滾滾紅塵相守相依一甲子,歡顏淚語兒女成群。大時代的苦難見真情。住了54年的老家啊!永遠懷念你。”臨近新年,一位經常往返兩岸的大陸記者在臺南一座老屋的紅色鐵門外拍攝到這樣一封用白色油漆書寫的字短情長的手書。
通過零星的時間節(jié)點,我們很容易聯(lián)想到這一對“歡顏淚語兒女成群”的老人曾經經歷的故事。一灣淺淺的海峽,多少年裏成為阻隔多少人親情的天塹。幾乎所有臺灣的中青年,都有過“外省”鄰居、長輩的記憶。臺灣東吳大學英語系主任曾泰元也不例外:“對面的呂伯伯來自四川,隔壁的曹伯伯來自江西,房客饅頭伯來自山東,小學的李老師和談老師都來自江蘇,兩個姑媽分別嫁給山東人和江蘇人,而爸爸最要好的朋友徐老師則是上海人。這神州大陸又近又遠,又遠又近,總能勾起我血液裏的浪漫情懷。”在一篇文章裏,他曾這樣寫道。
“印象中,這些‘外省’長輩在過年時都是在食物裏思念大陸的家鄉(xiāng)吧!”曾泰元説,“山東籍的長輩一定要包餃子,江浙的長輩年夜飯的餐桌上一定會準備一道‘如意菜’。這如意菜,其中一定要有黃豆芽,因為長得像‘如意’,取其十全十美,事事如意。”
如今,兩岸交往頻頻,曾泰元也數(shù)次來到大陸,並娶了一位上海姑娘為妻。今年,他也離開故鄉(xiāng),與妻子一道在上海岳父家裏過年。同那些“外省”長輩的酒入愁腸不同,他這位“異客”的“鄉(xiāng)愁”帶有更多對兩岸文化的互觀,而幾乎不見那“思君不見君”的愁緒了。
“我們家是在臺灣生活了很多代的閩南人,傳統(tǒng)上過年我們都要備妥三種年糕,一種是甜年糕,閩南語叫‘甜粿’,取的含義是‘吃甜甜過好年’;一種是蘿蔔糕,閩南語叫‘菜頭粿’,取其‘好彩頭’的諧音;還有一種是發(fā)糕,閩南語叫‘發(fā)粿’,取其‘發(fā)財’的意思。而在岳父家,傳統(tǒng)年俗則是親手做蛋餃,代表金元寶。”他説,“在我父母家裏,除夕當天魚是一定要的,取其‘年年有餘’之意,魚一般不吃,稍後再吃,這點跟大陸的習俗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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