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網(wǎng)12月8日郯城消息 “爸爸呀,您看到了嗎,我們替您找到咱家的‘根’了,我們帶了老家的一抔黃土,願您的在天之靈安息!”2014年11月19日,來自江西66歲的解小蘭女士,在郯城縣重坊鎮(zhèn)高集村,捧著故鄉(xiāng)的泥土,向父親禱告。當(dāng)天,謝小蘭和兩個姐姐解幗蘭、解熊奉蘭,帶著孩子們第一次踏上故鄉(xiāng)的土地,也終於圓了父親回家的遺願,圓了自己的尋根之夢。
從江西南昌到山東臨沂,雖然只有950公里的路程,但是解家三姐妹足足走了幾十年,這一路走來,充滿了艱辛和淚水。
尋根:江西老人的一通求助電話
“我把父親的骨灰從臺灣高雄接了回來,想完成老人回老家的遺願,卻不知道老傢具體位置。”11月10日,瑯琊新聞網(wǎng)接到一個來自江西南昌的電話,66歲的解小蘭老人到臨沂尋親,想幫助父親完成遺願,落葉歸根。
解小蘭老人介紹,父親解永茂是民國前7年(1904年)出生,後來被抓壯丁參軍,來到了江西與母親結(jié)識。1949年元宵前,父親外出打仗去了臺灣,就再沒有消息。
“找到父親是我一生的心願,只要有希望就一定能找到,若不然我的一生豈不白活!”解小蘭説,由於解小蘭是在父親去臺灣後幾個月才出生的,她從未見過父親的樣子,對父親的所有印象全由母親、姐姐描述。2013年11月19日,年過花甲的解小蘭跟團(tuán)去臺灣,踏上了尋父之路。
抱著沉重而又複雜的心情,解小蘭來到了臺灣。當(dāng)旅行團(tuán)行至臺灣嘉義時(shí),她第一次感覺父親離自己是如此接近,但她卻不知父親究竟在何處,抑制了60多年的感情在這一刻迸發(fā)了出來。站在阿里山頂,解小蘭大聲哭喊:“爸,女兒來看您來了,爸爸……您在哪?”
“我去臺灣就是為了尋找父親,當(dāng)別人都出去遊玩時(shí),我從賓館要來電話簿,開始查詢父親的下落。”解小蘭自小時(shí)候從母親那裏得知父親所在的部隊(duì)編號後,便將它深深地記在心裏。無論旅行團(tuán)行至臺北、臺中,還是高雄,解小蘭只去兩個地方,賓館和電話亭,在臺灣的8天,她打完了8張電話卡。
功夫不負(fù)有心人。經(jīng)過不懈努力,解小蘭終於聯(lián)繫上了臺灣嘉義的後備司令部,打聽到了父親的消息。“當(dāng)時(shí)工作人員説有解永茂的資訊,但是需要提供材料證明我和父親的關(guān)係。”解小蘭説。
返回南昌後,解小蘭四處奔波找尋材料,並最終在公安部門查到了母親的資訊,在備註上也看到了父親的一些簡單介紹,這也是60多年來,她第一次看到父親的資訊。查檔案、查戶口、去公證處公證,解小蘭不厭其煩地蒐集著所有資訊,並在2014年10月22日再次赴臺,從高雄軍人忠靈祠鳥松園接回了父親的骨灰。
“聽我母親説,父親生前一直想要回老家看看,如今老人的骨灰找到了,我想幫他完成這個遺願。也想知道我們的老家是哪。”解小蘭老人介紹,父親之前曾經(jīng)提起過,老家是臨沂郯城李家集,家中還有一個兄弟名叫解永盛。除此之外,解小蘭也沒有關(guān)於老家的資訊。解小蘭老人表示,如果能找到老家的資訊,她將在第一時(shí)間趕回臨沂,完成父親的遺願。
尋找:眾人伸手搜尋“李家集”
線索有了,但是尋找“李家集”卻困難重重。由於解小蘭從未回過老家,只是從母親嘴裏聽説了老家的名字,加上這是幾十年前的村名,為尋找增添了很大的難度。但解小蘭千里尋根的事情感動了網(wǎng)友、市民,臨沂社會各界紛紛伸出援手,幫忙尋找。
短短的一天時(shí)間裏,臨沂社區(qū)、瑯琊新聞網(wǎng)微博、微信閱讀量突破一萬,網(wǎng)友紛紛提供資訊,幫助解女士尋找老家。由於解永茂和解永盛兩位老人都是20世紀(jì)初出生的,又處在社會動蕩時(shí)期,問來問去沒有人知道兩個人的情況。隨著一條條線索的否定,尋找工作陷入了困境。
就在此時(shí),一條好消息傳來,郯城縣重坊鎮(zhèn)找到了“李家集”,該鎮(zhèn)李家集是幾十年前的叫法,如今的村名是高集。解永盛、解永茂兩位老人的名諱,只有少數(shù)幾個年過8旬的老人知道,年輕人都沒聽説過。如果不是找到解鵬寬老人的孫女細(xì)問老人此事,很可能就會錯過。
“解永茂是我叔叔,這麼多年了,沒想到能聽到他的消息。”85歲的解鵬寬老人怎麼也想不到,時(shí)隔67年還能得到親叔叔的消息。
解朋寬老人和83歲的老伴生活在高集村,身體硬朗,有兩個兒子、3個女兒。説起叔叔解永茂,精神矍鑠的解朋寬老人記憶猶新:“我18歲那年,叔叔曾經(jīng)來過兩封信,之後就再沒有了消息,我們都以為他在打仗的時(shí)候走了(去世)。”據(jù)解朋寬老人介紹,父親解永盛兄妹一共6人,小時(shí)候跟著父輩從沂水老家(現(xiàn)屬於沂南縣)逃荒到郯城。由於家裏窮,叔叔解永茂很小就外出去地主家打工,後來當(dāng)兵謀生。
“我從沒見過叔叔,只是先前聽父親念叨過他的名字。”解朋寬老人介紹,1948年家裏先後接到了兩封叔叔的來信,信中提到他十分想念家。這是解永茂離家這麼多年第一次和家裏通信,也是最後一次,隨後遼沈戰(zhàn)役打響,從此再也沒有解永茂的任何資訊。“我們都以為叔叔在戰(zhàn)場上走了,沒想到現(xiàn)在還能有消息。”聽説叔叔的女兒尋找老家,解朋寬老人十分高興,眼睛裏噙著淚水,“找到就好!找到就好!”
歸根:幾十年夢想終實(shí)現(xiàn)
“我就是爬也要爬回老家。”聽説老家找到了,大姐解幗蘭老人十分激動,雖然已經(jīng)73歲高齡,身體不適合長途奔波,但老人表態(tài)一定要來臨沂老家。
“我不能坐飛機(jī),但就是坐再長時(shí)間的火車,我也要來。”二姐解熊奉蘭乘坐了近20個小時(shí)的火車來了。68歲的二姐剛剛做完中耳炎手術(shù),需要靜心休息,但是老人不顧身體的不適,從江西南昌趕到臨沂,與親人相認(rèn)。
“當(dāng)我聽説老家找到了的消息後,激動得一夜沒睡著覺。”三妹解小蘭女士來了,從2013年11月19日開始至今整整一年,解女士一直奔波在尋找父親消息、尋找老家資訊的路上,從未停歇。這一路,解女士走得艱辛,尋得吃力。
侄子、侄女也來了,大家克服各種困難,從北京、廣州、南昌趕回臨沂郯城。
19日上午,瑯琊新聞網(wǎng)新聞直播車帶著解家三姐妹一行7人奔赴郯城重坊。從臨沂市區(qū)到郯城縣重坊鎮(zhèn)的路上,三位老人精神十足,絲毫看不出倦意,80多公里的路程在老人的談笑間走過。
“到家了!這就是李家集!”中午11時(shí)50分許,一踏上重坊鎮(zhèn)高集村的土地,解家三姐妹激動地相互挽起手來,互相支撐,老人眼睛濕潤了。“那位就是您們的堂哥解鵬寬”,民警剛介紹完,三位老人顫抖著抱著從未謀面的堂兄喜極而泣。久違的親情,瞬間爆發(fā),感染了所有在場的人。
已經(jīng)85歲高齡的解朋寬老人,高興地嗚咽著説不出一句話;73歲的謝幗蘭老人,高興地淚眼婆娑;年過六旬的解熊奉蘭、解小蘭老人激動地停在遠(yuǎn)處,忘記走路。這一刻,時(shí)間靜止了!
村口,敘不完的親情,嘮不完的心裏話。熱心的村民擔(dān)心老人著涼,提醒老人們回家團(tuán)聚,這時(shí)人們才從老人團(tuán)聚的喜悅中回過神來,大家簇?fù)碇榈睦先嘶丶摇?/p>
解幗蘭三姐妹,仔細(xì)地查看著家譜,尋找著親人的名字。詳細(xì)地詢問著每位親人的情況,幸福之情溢於言表。
“2013年11月19日,我去臺灣踏上尋父之路,一年後的今天2014年11月19日,我終於回到老家。”解小蘭女士感慨萬千。從赴臺灣嘉義尋找父親骨灰,到回到山東郯城老家,解家三姐妹整整花費(fèi)了一年的時(shí)間,這裡面充滿努力、艱辛和汗水,三姐妹用自己的執(zhí)著為這件事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臺灣網(wǎng)、郯城縣委臺辦聯(lián)合報(bào)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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