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臺灣私立高校爆發(fā)裁員潮,讓臺灣長期以來的“流浪博士”現(xiàn)象再度引發(fā)輿論關(guān)注。高學歷高失業(yè)的窘境,已經(jīng)讓這些失落于象牙塔尖的天之驕子黯然失落;私校打著“少子化”旗號的裁員行動,更讓這些苦苦掙扎為“教授夢”努力的兼職教師感到絕望。一邊是錦繡前程,一邊是顛沛流離,大學校門像一座難以翻越的高山,而被臺媒稱為“流浪博士”的他們,就默默流浪在這座高山的陰影下。“流浪博士”的淚與汗,不時挑動社會的神經(jīng),刺痛臺灣。
到處兼職 收入不穩(wěn)
“流浪博士”多是失業(yè)博士
在信奉“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華人社會,博士可謂象牙塔尖的存在。但在臺灣,近年來卻有一批畢業(yè)後工作無著落的“流浪博士”。他們奔波于島內(nèi)各所大學,以兼職代課的方式,賺取微薄收入。關(guān)於“流浪博士”群體的生存狀況,臺灣媒體多有報道。但具體“流浪博士”的個案,卻很少出現(xiàn)在媒體報道中。導報記者尋找願意接受訪問的“流浪博士”時,也一再碰壁。畢竟很少有人願意將自己最尷尬的傷疤,在人前揭開。目前還在臺灣某所大學讀博士的韓博士説,“真正的流浪博士,會不好意思談及這個話題”。
另一位在私立大學擔任助理教授的陳博士則告訴導報記者,“流浪博士”就是到處兼職、收入不穩(wěn)定的失業(yè)博士。他們不僅寒暑假沒有收入,很多福利沒辦法保障,而且心理上有巨大落差。“兼課會讓人看不起,如同打工仔。這種心理認知,是對他們最嚴重的傷害”。據(jù)陳博士介紹,臺灣的文科博士經(jīng)常要念七八年才能畢業(yè),臺灣男生還要服兩年兵役。大部分博士出來就業(yè)時,都已經(jīng)30多歲。但走出象牙塔後,卻成為打工仔,心裏肯定不好受。
經(jīng)過多方採訪,導報記者從這些知情人口中,漸漸了解了“流浪博士”的基本狀況。但他們對媒體和大眾的有意回避,也將自己長久置於“隱身人”的狀態(tài),無形中讓“流浪博士”群體的社會地位越發(fā)弱勢。
理工類博士較好找工作
“流浪”的文科博士更多
培養(yǎng)一位博士的時間和經(jīng)濟成本眾所週知,這也讓不少博士在就業(yè)前,先有了不低的心理預期。韓博士介紹,雖然倡導就業(yè)多元化,但當教授還是臺灣大多數(shù)博士的職業(yè)目標。或許正是這種執(zhí)著于教職的心態(tài),讓“流浪博士”們走不下象牙塔尖。
謝博士在臺灣一傢俬立大學研究中心工作。他告訴導報記者,臺灣私立大學在裁員,教職越來越少,往往一個職位就有上百個博士來應徵,如果沒有特別專業(yè)或特殊關(guān)係,根本沒可能被錄取。只是理工類的博士比較好找工作,就算沒成為大學的專任教師,還能進入待遇不錯的企業(yè)。而一些人文社科類專業(yè)的博士很難找到其他工作,只能堅持往教職方向走,咬牙做“流浪博士”。
在林博士看來,“流浪博士”可以分成兩類。一類是有能力應聘成為專任教授,他們一邊“流浪”兼課,一邊專心做學術(shù)研究,積累學術(shù)成果,期望得到伯樂賞識。只不過人文社科類專業(yè)要出成績很難,“流浪博士”能不能結(jié)束流浪生涯,得看運氣。“還有一類是找不到其他工作,也沒有能力轉(zhuǎn)成專任教職,就只能一直流浪下去了。”
收入與課時職稱有關(guān)
薪資微薄讓博士受挫
沒有正職工作的“流浪博士”,收入難以保證。為了賺夠生活費,他們只能選擇奔波于全臺各地,盡可能多地兼職授課。在大學兼課的韓博士告訴導報記者,兼課的“流浪博士”也可以評職稱,授課的課時費與職稱級別有關(guān)。“評上助理教授的話,課時費每小時575元(新臺幣,下同),助理教授700元,副教授800元,教授是1000元。”現(xiàn)實的動力,讓韓博士正為評上助理教授而努力。
臺媒曾經(jīng)報道過一位不願具名的“流浪博士”,他説自己每個月代課的收入不到5000元。陳博士則給導報記者算了一筆賬。倘若一位“流浪博士”每週上四節(jié)課,每月可賺大約10000元;如果一週上八節(jié)課,每月才能賺20000元。而資淺的專任教授每月課時費能達到60000多元,兼任教師每週上10節(jié)課,每月才能賺到25000元,勉強高過被臺灣社會大肆抨擊的22K(22000元)。更重要的是,兼課教師寒暑假根本沒有收入,而臺灣高校的專任教師則可以領全薪。“流浪博士”的生存狀態(tài),可見一斑。看不到前路的挫折感,更讓他們身心俱疲。(原標題:“流浪博士”刺痛臺灣 象牙塔尖的失落與不甘/海峽導報記者 燕子 楊思萍 實習生 于小茵 文)
[責任編輯: 楊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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