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地産遇冷,“棄房斷供”成為熱詞。據(jù)媒體報道,浙江杭州、福建寧德、廣東廣州、江蘇蘇州等地都出現(xiàn)了貸款購房者停止房屋按揭、放棄房屋的情況,而銀行往往在一紙狀書告上法庭後才發(fā)現(xiàn),棄房者已經(jīng)下落不明。
另外三條新聞為“棄房斷供”提供了背景資訊。一是,8月份全國財政收入同比僅增長6.1%,地方本級財政收入更是連續(xù)兩年同比增長降至個位數(shù),“地方財政似乎到了最焦慮的時刻”。有基層官員吐槽財政收入下滑:“沒一個産業(yè)能替代房地産”。二是,全國大部分曾有房産限購的城市都已有鬆綁行動,媒體報道稱,全國僅剩北京、上海、廣州、深圳和三亞五個城市未取消限購。三是,在限貸方面,儘管還沒有明確的寬鬆政策出臺,但各地分行早有“開閘”跡象。
可以看到,和房地産業(yè)唇齒相依的幾大利益相關方,已經(jīng)悉數(shù)出場救市——地産商唯恐資金鏈斷裂;地方政府焦慮土地財政難以為繼、財政收入下滑;銀行不願流失房貸這種相對安全的貸款,亦要承擔配合地方政府救市的壓力。房地産行業(yè)大潮漸落,卻把這個利益框架赤裸裸地留在了沙灘上。
在新世紀的十多年間,正是這三方間的利益共謀,讓房地産高熱不下,帶累中國經(jīng)濟也發(fā)了燒。超乎經(jīng)濟規(guī)律高速攀升的房價,不但擠壓了民生、製造了GDP泡沫、設置了土地財政的泥沼,也極大地扭曲了投資結構,使得大量優(yōu)質資本從製造業(yè)、高新産業(yè)回流到技術含量和社會貢獻率都很低的地産業(yè),進而打亂了整個社會的資源分配。三家共同推高房價再從中分利的結果就是,房地産成了牽一髮動全身的産業(yè),經(jīng)濟社會其他各領域都産生了黏附於它的趨勢。房地産遇冷後,地方政府財政收入普遍陷入下滑困境,市民投資者“棄房斷供”的結果,都明顯體現(xiàn)出了這種黏附趨勢。
還有一個隱性的、卻更具負能量的問題,就是房地産對社會價值觀的影響。在上個世紀末,兩個教育、從業(yè)背景相似的中等收入家庭,對未來發(fā)展的預期也是相同的。但十年之後,卻會因為是否買房、買了幾套房而産生巨大的財富鴻溝。房價畸高賦予了房産貨幣和金融屬性,帶來了完全沒道理的貧富分化;三方共謀的分利模式又擴大了既得利益階層,更加強化了社會的不公平感。這為投機、運作潛規(guī)則、攀附權貴資源的社會心理提供了土壤,卻極大地挫敗了那種健康的、中産階級式的價值觀。
當然,這些都反向表明,改革已經(jīng)不可避免。無論是加速調整經(jīng)濟結構的大背景,還是投資者資金斷裂、棄房斷供這樣的小信號,都在提示,房地産的利益共謀模式該解體了,利益相關方竭澤而漁的盈利方式即將走向窮途。地方政府和銀行應該學著適應這種“新常態(tài)”,四萬億元投資的好事恐怕不可能再有,轉型期的特殊社會景觀也不會永遠存在。劉白
[責任編輯: 宿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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