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回鄉(xiāng)記
又是春節(jié),再次回到故鄉(xiāng)。
沒有新聞選題,沒有採訪任務,有的只是和家鄉(xiāng)、親友一年一度的親密接觸、閒話家常。
故鄉(xiāng)的日子、親友的生活,雖上不了頭條,但卻可以從中看見最真實的中國。
陜西
故鄉(xiāng)財富故事 “拆二代”的幸福生活
王群|陜西西安
久居城市,少回老家。大年初五,相約大姑家。
“前年拆遷完後,老二在老家附近租地蓋房又栽樹,後來還買了車;老大和幾個同學每人15萬元,開了一家汽配門市,都有收成。”大姑父是老實莊稼人,見我就誇他的兩個兒子。
一直以來,大姑家給人的感覺就是人少事多,總是大人住院小孩生病,日子過不到人前。但2012年,大姑家趕上一個大項目徵地拆遷,多少分點錢,日子方才有所轉(zhuǎn)變。
“並非拆遷有錢這麼簡單,你們年輕人還是要多折騰。”大姑話更多。
大姑告訴我,以前娃們想幹個事,苦於沒錢,也不敢跟人借。拆遷後,每個人頭分到12萬元左右,於是大表弟就跟幾個同學一商量,每人集資15萬,在西安城裏開了家不大不小的汽配城,頭一個月每人就分到8000多元利潤。這都開了快一年了,年三十一盤算,每人掙了7萬多塊,大概2015年春節(jié)前後就能收回本錢!
而二表弟更有生意頭腦,他用分到的徵地款先是在鄰村租地栽樹,很快就有人來買樹苗,倒手就掙了3萬多,前後兩個多月;後來又租了地蓋房子,再出租給別人做廠房,每月坐收近萬元房租,半年前買了一輛小車,並用掙到的利潤再做苗木花卉生意……
我見到二表弟的時候,是在初五的下午,據(jù)説上午到鄰縣看樹苗去了,還順道給生意上的朋友拜了年。他告訴我,今年9月份開學時,打算讓他的兒子到縣城上小學。“打聽過了,一年也就一萬多塊,負擔得起!”
當天並沒有見到大表弟,因為他們大年初三就開門營業(yè)了,據(jù)説過年時的生意比平時好很多,掙錢要緊。
大姑家華麗轉(zhuǎn)身了!這讓我高興不已!
“下午沒事跟我轉(zhuǎn)轉(zhuǎn)?看看我栽的樹。”二表弟的邀請難以拒絕。半小時後,踏著小雪,一片近10畝的白皮松和紅葉李出現(xiàn)在眼前。“這批是臘月前後栽的,趕著咱這片的大開發(fā),估計很快就有人買走了,到時能凈落10多萬!” 邊走,二表弟邊介紹,“以前都説拆遷不好,實際上,眼光遠點,用手上的拆遷款,能幹好多事。還要感謝區(qū)政府把這麼好的項目引進到咱興隆,老百姓得大實惠了!”
二表弟所謂的好項目就是2012年落戶西安市長安區(qū)興隆街道的三星電子快閃記憶體晶片項目,當時徵地1萬餘畝,拆遷群眾1萬餘人,是建國以來落戶中國西部的最大的海外項目。由於當時對拆遷群眾的賠償、安置政策優(yōu)厚,該項目前期拆遷、落地建設只用了不到半年時間,創(chuàng)造了全國矚目的陜西速度和西安效率!
“我到隔壁戶縣買樹苗的時候,那邊的人一説起咱們的三星項目很是眼紅,還把我叫‘拆二代’。”二表弟笑著説。
據(jù)了解,由於三星的落戶,讓興隆街道的諸如大姑家的拆遷戶,基本上家家是百萬富翁,戶戶免費分四五套房子。很多有抱負、有眼光的農(nóng)民家庭都小辦實業(yè),走上了因拆遷而可持續(xù)良性發(fā)展的富裕路。
河南
那些年輕的房東們
侯雋|河南鄭州
兩年沒有出現(xiàn)在同學會上的Ada,今年春節(jié),終於可以沒有負擔地參加一年一度的同學大聚會了。
“上海牌照的邁騰,100平方米的大兩居,在500強企業(yè)工作的老公和一歲半的兒子。”雖然Ada不指望在一年一次的同學暗戰(zhàn)中取得什麼樣的戰(zhàn)績,但是她覺得起碼不能丟份兒,有些小腔調(diào)還是要的。
“初雪,帶著德國啤酒和炸雞趕赴同學會,這是要見初戀的節(jié)奏麼?”臨走前,Ada不忘用最火的韓劇《來自星星的你》的臺詞在微信朋友圈小小秀一下。
聚會的地點還是當年離母校最近的一家有名餐廳,留在家鄉(xiāng)的同學們都已經(jīng)早早地到了。令Ada有些小驚異的是,雖然男同學們發(fā)胖的速度還是那麼與時俱進,但女同學們則普遍比兩年前要瘦了不少,正在走名媛貴婦的范兒。
“沒有針灸,也沒節(jié)食,我們幾個經(jīng)常在燕子家樓下開的健身房玩,她是房東可以辦最劃算的卡。”當年的生活委員小潔快人快語。
原來當年在城中村的燕子家,因為開發(fā)商徵地蓋樓,一下子得了四套房子,其中還包括兩個門面房,她自己和老公住樓上,樓下出租給一個健身房,過起了房東生活。無獨有偶,還有一個男生目前是一個茶館的房東,另一個則是麵包房的老闆。
聊著聊著,Ada發(fā)現(xiàn)自己快坐不住了,留守在家的同學們幾乎每人平均四套房子在手。並不是説自己的同學們都一夜暴富,而是這些年輕的房東們經(jīng)過三代積累,外加第一代獨身子女得天獨厚的條件,就這麼輕輕鬆鬆成了房東。
賬是這樣算的:第一,同學們都是第三代或者第二代在這個省會城市土生土長的孩子們,家境都不差;第二,父輩們當年都有單位分的福利房子,每家兩套房子那是不在話下;第三,結婚的時候兩家合力在六七年前來個120平方米那是標配;第四,小夫妻們經(jīng)過5年的小奮鬥再買一套當投資,那是情理之中。
更讓Ada有點羨慕的是,留在家的同學們幾乎都是兩個孩子,要麼一個“好”(一子一女),要麼兩個男孩,有兩個姑娘的成了最讓大家羨慕嫉妒恨的角色,被當場定了好幾個未來女婿。雖然照顧兩個孩子是比較累,幾乎所有的媽媽都被迫放棄了自己的穩(wěn)定工作成了家庭主婦,但是她們的人生完全成了韓劇:有大大的房子,有老公和兒子車子房子,同時開開淘寶店或者做點小生意,過得津津有味。週末幾個老同學幾家出遊,要麼採摘草莓葡萄,要麼燒烤滑雪,再加上每年依靠房租就可以來個不錯的全家海外遊見見世面,完全是現(xiàn)實版的辣媽潮媽外加酷媽。
Ada越想越感到失落,她很清楚,如果自己當年選擇留下也可以過這樣的日子。她清楚地記得為了當年在上海買房子,兩家的父母都不得不賣掉一套房子江湖救急,以致現(xiàn)在每年回來都還住在父母單位的家屬院,而同學們住的則是這個“苑”、那個“都會”,甚至什麼“華庭”。
雖然上海早就實行了雙獨二胎,但她想都不要想,一年前8000元/月的月嫂已經(jīng)讓老公肉疼了兩個月,5000元/月的育兒嫂更是望而卻步,只能依靠姥姥、奶奶輪班制。如果再生一個,自己只能損失工作親自上陣,但是她不但沒有房租只有房貸,湊成“好”的夢想只能是她不現(xiàn)實的中國夢。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當和同學們再殺到KTV的時候,Ada打開微信,朋友圈轉(zhuǎn)得最多的一個連結是“逃回北上廣”,意思是帝都魔都還有花都雖然這不好那不好,但是還有精神上種種的好。
看著周圍年輕房東們那些紅撲撲的臉和當年熟悉的那些老歌,Ada轉(zhuǎn)了那個連結配上了一句話:“貌似説得都是極好的,可是臣妾做不到!”
甘肅
結不起婚的“農(nóng)二代”
白朝陽| 甘肅慶陽
春節(jié)期間,在外面漂了一年的鄉(xiāng)親們都回家了,“空巢”有了人,村上也熱鬧了許多。大年初一,挨家挨戶給村里長輩拜完年後,年輕人三三兩兩聚了起來。聽説李傑買了一輛轎車,從上海開回來了。在買轎車還是件新鮮事的農(nóng)村,大家都想去看看。
一直以來,李傑家都是村裏人眼中的“模範家庭”,日子過得紅火,孩子有出息。李傑哥哥李仁在縣上做公務員,妹妹李敏讀大學,李傑在上海打工,月工資七八千,李傑父母為人老實厚道,村裏人有事沒事都喜歡去他家坐坐。
不一會兒,李傑端上了幾道菜,倒?jié)M酒,幾個一年沒見的好友邊吃邊喝邊聊,各自講述著外出打工的種種見聞。
在同村的眾多外出打工者中,李傑算是幹得不錯的一個。2005年李傑高中沒畢業(yè)就前往上海打工,去年,他在上海郊區(qū)50萬左右買了一套不大的小産權房,還買了一輛7萬左右的小轎車,今年開車回家,還帶回來了未婚妻。
[責任編輯: 王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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