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關(guān)於“農(nóng)民工工資逆襲白領”等傳聞不斷。有網(wǎng)友曬出建築工地的“民工工資單”,最高過萬元,最低也有5000多元。農(nóng)民工的真實工作狀況真像網(wǎng)友曬出的那麼“美好”嗎?6月28日,我們跟隨在北京通州區(qū)朝陽北路地鐵6號線在建工地打工的黃登玉一起出工。
清晨5點半,黃登玉就起床了。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兒子,他輕聲走出了家門。老黃來自四川廣元農(nóng)村,今年38歲。2011年這個地鐵工程開工後,老黃就在工地附近租了這個十幾平方米的房間,一個月480元的房租。這個地方原來是個工廠廠房,現(xiàn)在二層改造成了出租屋,下面是倉庫。
6點15分,老黃到達了6號線地鐵北京物資學院站工地。沒帶家屬的農(nóng)民工基本都住在工地旁邊的宿舍裏,有的工友還沒吃完飯,今天的早飯是米粥饅頭。老黃最早出來打工時只有14歲,小學還沒畢業(yè)。從1997年起,他輾轉(zhuǎn)在北京和廣州之間,參與地鐵修建,算是農(nóng)民工中的技術(shù)工。
6點半,老黃作為3號井班組的組長,給同組的十幾個工人交代了今天的工作任務後,就戴上安全帽下井了。
扶著扶手走下臨時搭建的四五層鐵梯,到達工作地點。工作井有20多米深,黑暗陰冷,墻邊幾個白熾燈發(fā)出刺眼的燈光。燈光下煙塵飛揚,氣味刺鼻。他們走上靠鐵架子搭起來的木板上,開始懸空作業(yè)。他們負責的這段地鐵工程已經(jīng)完成了初襯挖土階段,進行到二襯階段,高四五米的拱形通道已經(jīng)用一些鋼筋搭好。今天白天的任務是要用鐵絲綁扎鋼筋,然後晚上立拱架、打混凝土。
早上9點,井下的工人們正幹得熱火朝天。有人拿著錘子敲敲打打,有人拿著電焊焊接鐵板。井下氣溫不到20攝氏度,陰冷潮濕,可他們額頭上都已經(jīng)佈滿了汗珠。黃登玉一邊綁著鋼筋,一邊時不時關(guān)心大家的工作進展。他們大多數(shù)是普通工人,還有鋼筋工、電焊工、模工。
“初襯挖土的時候最辛苦,純體力活兒,現(xiàn)在已經(jīng)算輕鬆的工作了。幹這活兒年齡不能太大,一般過了45歲身體就跟不上了。”對此,老黃很有幾分自豪:“我呀,身體棒,兩三年不會生病一次,就算生病了也照樣出工。”
中午12點,上午的工作告一段落。工人們從井裏出來吃午飯,他們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趁吃飯的時候,我們和老黃聊了聊。老黃説,如果每天都出工,他一個月能拿到7000元。聽起來不低,但這是建立在高強度的勞動基礎上的。他每天工作12個小時以上,一個月沒有一天休息日。工期緊時,一年365天,一天也不休息。去年春節(jié),他就是在工地上過的年。何況,老黃是擁有多年經(jīng)驗的熟練工,如果普通工人還拿不了那麼多。
“我們幹活都是臨時性的。今天跟這個老闆,明天也許會去另外一個地方。”黃登玉説,一般一項工程幹完不一定能接上下一個活兒,常常要等兩三個月找活兒,這段時間就是沒有收入的。“説白了農(nóng)民工就是幹的苦力活兒,我們怎麼能跟人家坐辦公室的比呀!”
12點25分,老黃剛放下碗筷又趕去工地。下午他沒下井,在上面軋鋼筋。這個活兒很費力,需要兩個人一起把兩指粗的鋼筋抬起來放在機器上,再用雙手把鋼筋牢牢按住,用機器軋出弧度。長期在工地的工作已經(jīng)讓他的手掌長滿了厚厚的繭子。
下午6點半,一天的工作結(jié)束了。工人們陸陸續(xù)續(xù)地從井下上來,老黃也向家走去。晚上9點左右上床睡覺,明天又是滿負荷的一天。
[責任編輯: 王君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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